庆的弟弟喜耷拉着脑袋, 双眼无神地随手拨弄着桌几上的衣服饰品, 这是梁侯送来的,窗外偶有燕子嘀嘀咕咕, 跟门外游廊里不时经过的仆妇一样, 片刻不曾停留,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香腻腻的味道, 是宁纾这具身体庆冒出的冷汗,一阵风刮进来, 香味顿时一消。
就在这时, 一个人匆匆走了过来,敲了敲门,催促。
“你们收拾好没有?”
宁纾抬了抬眼皮,是侍从礼, 进侯府的时候见过, 她翻了个身继续躺着。
礼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?还当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啊?这里是宁国。连蔡侯都被斩了!快点起来!君侯就要出门了!”
“我阿兄有经国纬地之才,君侯怎可将他视作玩物, 随意赠予他人?!要知道君侯能得首功, 我阿兄是唯一一个给他作证的!岂能得到如此待遇?!”喜终是憋到内伤, 憋不住了。
“什么待遇?你二人不过战俘, 要什么待遇?还有你!若不是你阿兄为君侯作证, 君侯将你赏赐给他,你早就被送去封地挖水渠,怎有机会在此忿忿不平?!”
几句话说的喜哑口无言,礼越发得意, 再次恶声催促:“庆,还不快起来?!难道你想让君侯等你吗?”
宁纾直接卷了被子把自己头脸一裹,浑身又气又恐惧,那个梁樾竟然要将她送去给宁纠!!
他明知宁纠是什么样的人!
他明知她那天为他作证后,狠狠得罪了宁纠!
他居然为了缓和与宗室的关系,将她推了出去!
是,她是打断了他日后卖惨的计划。
是,她把太子哥哥混同宁纠抢功的事给半道制止了,以至于他们没有得到严惩。
但是,她确确实实,扛着压力为他做了证!
这人居然这么报复她!他究竟是不是人!?
难道作为阉人庆,她就该乖乖等死吗?
礼看劝不动,也懒得再劝,转脚回去找君侯复命。
走到君侯寝居之所,只见里外仆妇匆匆而过,礼一时不能进门得见,就站在门外候着,虽是屋檐下阴影处,阴凉非常,但是他心......(PC站点只显示部分内容,请使用手机访问阅读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