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子怀里捧着一只纯白的手捂子,从远看倒像象牙朝笏。 汉子美人和马正渐渐向猎人移动,却似尚未发现他的入侵,只垂着首默默赶路。忽然,六只眼睛一齐望向他。 马蹄与腿脚一齐停住。 “咚、咚咚!” 一只酒葫芦被甩在马脸汉子脚前,葫芦口汩汩流出的酒浆洇湿一片土地,又随坡度滚往山下。 “啊——!” 猎人猛然扔了柴,撇了猎物,“啊!啊——!啊啊啊啊——!”颤声狂叫奔入树林,两手分开灌木,像一头负伤野兽,残忍哀嚎屁滚尿流,带起的尘埃在稀薄月光里仿佛能瞧见一溜白烟儿。 半晌。 “……喔,吓着我了……”马背上白衣人忽然拍心低道。“以为什么呢……” “就是……”马脸汉子轻声附和。 忽然,二人惊恐对视,同声道:“糟了!” 兵十万立刻将马缰甩给沧海,道一句:“保护好他!原地等我……!”话未说完,人已没入黑暗。飘忽尾音细弱而坚韧,准确传入耳内。 沧海愣了一愣,心中隐约有不祥预感。仰颈四顾,八面漆黑,各种怪木枝桠嵯峨,几欲遮天,不管白日里如何似幻境仙林,此时却如刀兵伫立,割风之声鬼哭凄厉,席卷周身头脚,沧海尾椎寒气与鸡皮疙瘩不由窜了满背。 “小、小缺……”沧海摸着马头轻颤道:“你不要睡啊……我、我会怕……现在就咱两个……咱、咱俩说说话吧,啊?说说话就不可怕了……是吧……?” 瘦马将脑袋一拨拉,用力低头,拉得沧海手内缰绳一紧,沧海轻叫道:“呀!吓我、吓我一跳……你、你在干嘛?”也向马头低处一望,便将马头拉起,探身望着它眼睛,努力笑道:“你怎么能乱舔呢?那可是酒哎,你、要是喝醉了……咱俩……” 沧海心中正是稍一松动,瘦马却突然嘶鸣,人立而起。后蹄一退,前蹄猛旋踢出,那黑影极力一躲仍被扫中,脚一落地立刻斜掠五尺。 沧海攥缰绳夹马腹,惊出一身大汗。勒马对峙,将那黑影一望,却是个穿着黑斗篷的武林高手。 一流高手。 虽是风多旷野,虽是内功刚复,虽是耳穴有......(PC站点只显示部分内容,请使用手机访问阅读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