箜篌琴瑟骤停,远处的丝竹声期期艾艾若有似无。
燕王居高临下眼望台下跪着的二人,不怒而威,如庙中的佛龛,早已洞悉了一切却只等着信徒刨肝挖肺贡献自己的所有。
众人皆放下手中杯盏,瞪大双眼注视殿上,有的甚至下意识得朝大门望去。
适才还喧闹的崇德殿中突然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。
窦丛涨红着一张老脸,酒已醒了大半儿了,心内愧恨不已。
英布细眼低垂,面如土色,用皮囊紧紧收起一身铮铮铁骨,如同一根绷紧的弦。
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燕王沉声问道,“何事纷争?”
言官将事情经过概要又大声陈情了一回,让殿上之人都听了个明明白白。
燕王不动声色问,“所言属实?”
英布低下头,先开口认错道,“回禀陛下,窦大学士酒后失言,绝非有心之过,请陛下宽宥。”
“大学士,言官与淮南王所言,你怎么说?”燕王淡淡问道。
窦丛本已悔过参半,见燕王不过是惯例询问的样子,又有人抢着为自己保驾开脱,那股酒意瞬间又窜上头顶,脱口而道,“陛下,昭妃娘娘座次排得不对!淮南王的座位和司徒的搞混了,微臣觉得不公!”
此言即出,燕王面露不虞。
大公子满脸的晦气嫌恶。
苏妃禁不住“噗嗤”一声轻笑,轻瞟了姬燚一眼,待苏衍凌厉的目光缓缓扫过来,她才轻捂上樱唇。
姬燚安静得抬起眸,黑白分明的双眼看向窦丛,仿佛想要将他醉话里的言外之意都听辨清楚。
窦丛舌头还有些不太利索,但坚持表白道,“历年的宫宴……这项礼制从未混过,想是昭妃娘娘初来乍到,没搞明白。若是放错了,该来同淮南王赔个不是才是。”
燕王抿唇道,“今日是何日子?”
窦丛愣怔,片刻答道,“是大公子的寿诞。”说完,看了英布一眼。
“即然知道。”燕王冷声,“何故口出狂言,犯上作乱,窦丛你该当何罪!”
窦丛心中一颤,当即往地上磕了个头道,仍直着舌头哭道,“陛下,是昭妃混淆位次,多......(PC站点只显示部分内容,请使用手机访问阅读!)